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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寻根:利基家族的早期人类发现史

1999-07-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吴国武 我有话说

 最近,有“人类学第一家庭”之称的利基家族(TheLeakeyFamily)被美国《时代》杂志选入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列。自1923年以来,这个家庭三代人曾经并继续在非洲为揭开早期人类的神秘面纱而工作,在早期人类发现史上功勋卓著。

我们知道,关于人类的起源一直是科学家们争论不休的问题。达尔文提出猿猴进化成人的学说被大多数人接受后,考古学家、人类学家便开始大规模地寻找和发掘早期人类的遗存,路易斯·利基(LouisLeakey,1903—1972)和玛丽·利基(MarryLeakey,1913—1996)夫妇就是其中最杰出的。

路易斯出生于英国传教士家庭,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带他到了肯尼亚,在内罗毕附近的一个名叫基库峪的非洲人部落长大。也许正因为有这种独特经历,他对那里的动植物和各种工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促使他把自己的毕生贡献给对人类史前远祖的发现与研究中。当很多人倾向于视亚洲为人类的起源地时,早年的路易斯以其罕见的勇气不断地用珍贵的实物来证明人类起源于非洲的论断。1929年,一种特殊手斧的发现把非洲大峡谷的年代提前了,从而备受考古界的广泛关注。之后,他出版了第一部著作《肯尼亚殖民地的石器时代文化》。1931年,在欧杜威·乔治(位于坦桑尼亚北部)发现的早期骨架使他断定这是非洲最早的近代人类,后来这个地方成了他们一家作发掘和研究的野外工作地。正当他的工作得到科学家的确认时,玛丽·利基成为了他的生活和工作的伴侣。这位自小便喜欢考古和绘画的杰出女性很快就投入到艰苦的探险式发掘中。与路易斯冲动的骑士风格不同,她显得更加沉着、谨慎。1947年,他们在肯尼亚举办了首届泛非史前和古生物学大会,这一会议无疑使非洲的早期人类研究成为了世界性课题。1959年,玛丽在欧杜威发现了举世闻名的原始人———“津吉(阿拉伯语意即东非)人”头盖骨,它的年代约距今175万年。这一发现不仅使利基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字,还推进了古人类学和人类起源研究的发展。1964年,路易斯找到了近代人种———“灵敏人”的石器遗存。1978年,玛丽在腊妥利(位于坦桑尼亚)发现距今350—380万年的原始人脚印,其代表正是人类学家唐纳德·约翰逊4年前在埃塞俄比亚发现的南方猿人露西。在几十年的研究生涯里,他们曾因贡献巨大而获得过多项荣誉和奖金。此外,他们另一个骄傲便是培养出这个人类学家族的继承人理查德·利基(RichardLeakey,1944—)。

理查德是利基夫妇的二儿子,从呱呱坠地起就随父母在野外生活,对于古人类遗存和化石相当熟悉。1968年,年仅23岁的他在土喀拉湖地区(位于肯尼亚)找到了第一块重要化石,从而成为肯尼亚国家博物馆的主管。1972年,他在库比·佛拉发现距今180万年的近代人种骨架。在后来的二十多年里,理查德继续着他的化石发现———160万年的非洲近代直立人骨架、黑人头盖骨,等等。在发掘和研究中,作为动物学家的妻子米芙·利基(Meaveleakey)也作出了努力。对土喀拉盆地猴子、类人猿、原始人种和食肉动物的兴趣,使她在理查德于1989年辞去国家博物馆主管后成为该馆古遗存领域研究的合作指定人。在她的指导下,博物馆人员开始投入到距今800万年—400万年的最早人类祖先的发现工作当中。1994年,终于在距今410万年的坎那坡依遗址里找到一些最早原始人种的遗存。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大女儿露伊思·利基(1972—)也是这次田野发掘的主力。理查德不仅继承了父母的人类学事业,还是一位出色的演讲家和作家。他的著作有一二十种,像《人类的起源》、《人类的创造》以及《第六次毁灭:生命的典范与人类的未来》等都成了人类学和科学名著。近几年,他以人类学家特有的睿智和感召力创立了萨芬纳(斯瓦希利语意即“诺亚方舟”)组织,开始为人类的未来而奔波。唐纳德·约翰逊曾在一篇文章中对他们三人的工作评价道:“这一阶段是着手为人类学第一家庭良好地继续到下个世纪。”

尽管利基家族的几代科学家们所坚持的人类起源非洲论仍旧面临亚洲起源论和多元起源论的挑战,但有两个基本事实至今是无争议的:一是早期人类发现的最早实物(化石和遗存)在非洲,而且比其他洲的年代要早得多;二是基因的研究表明,现代人大多源于东非。抛开具体意见,利基家族世纪寻根的见证还包括成立于1969年的利基基金和1971年的利基野营。前者每年为早期人类研究的优秀项目提供50万美金,成了人类学和考古学界的著名基金,后者则是探险家和旅游者的考察乐园。毋庸置疑,利基的事业已经跨越了国界、学科和古今,体现了科学和人类研究的主旨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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